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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量的定义及其三种类型

姚荣霞

众所周知，变量是指没有固定的值，可以改变的量。但是部分学者并不知道变量的具体定义和变量包括哪些基本类型。针对以上问题，学者劳伦斯·纽曼在《社会研究方法——定性和定量的取向》一书中，详细介绍了变量的定义和变量的三种基本类型。

一、定义

变量在定量研究中是一个中心概念。简单地定义，变量是一个会变化的概念。定量研究的语言就是变量与变量间关系的语言。

两种类型的概念：指称某个固定现象的概念（例如，科层制度的理想类型），以及在数量、深度和程度上会变化的概念（例如，受教育的年数）。第二种类型的概念以及对这些概念的测量就是变量。变量具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值，一旦我们开始去寻找变量，我们将会发现它们到处都是。例如，性别是一个变量，它有两个值：男性或女性。婚姻状况也是一个变量，它的值可以是未婚单身、已婚、离婚或鳏寡者。犯罪类型也是一个变量，它的值有抢劫、盗窃、杀人，以及其他。家庭收入也是个变量，它的值可以从零到数十亿元。一个人对堕胎的态度也是个变量，它的值可以从强烈赞成合法堕胎到强烈反对堕胎。

变量的值或类别称为它的属性。一般很容易将变量与属性混为一谈。变量与属性是有关联的，但是它们各有不同的目的。造成混淆的原因是因为只要在定义上稍微做些变动，一个变量的属性本身就可以成为另一个独立的变量。两者的差异在于一个是概念之间的变化，另一个是概念内部状况的变化。例如，“男性”不是一个变量，它描述一个性别种类，因此是“性别”这个变量的一个属性。然而，一个相关概念“男子气概的程度”则是一个变量。它描述在一种文化中，与男子气概这个概念相关的态度、信仰与行为的程度或强度。“已婚”不是一个变量，它是变量“婚姻状况”的一个属性。相关的概念诸如“结婚年数”或“对婚姻忠诚的程度”等则是变量。同样地，“抢劫”不是一个变量，它是变量“犯罪类型”的一个属性。“抢劫次数”、“抢劫率”、“抢劫所获得的财物”和“抢劫类型”都是变量，这是因为它们会变化或是它们的值在一定范围内变动。

定量研究者需要以变量的语言重新界定其感兴趣的概念。正如变量与属性的例子所表明的那样，定义上的细微变动会把一个非变量的概念转变成一个变量的概念。概念是理论建构的基石，概念将人们对社会世界的思考模式组织起来。谨慎界定的清晰概念对于理论来说，是极为根本的。

二、三种基本类型

以因果关系为研究焦点的研究者通常会从某项结果开始，回头去寻找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据其在因果关系中的位置，变量被分为三种基本类型。原因变量——即明确指出那些对其他事物发生作用的力量或条件的那个变量——称为自变量。而作为被另一个变量影响得出结果的变量，称为因变量。自变量“独立于”对它发生作用的前因，而因变量则“依赖于”那个原因的作用。

要确定一个变量是自变量还是因变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有两个问题可以帮助我们去识别自变量。第一，在时间上该变量是出现在其他变量之前吗？自变量是出现在任何其他类型变量之前的。第二，如果变量是同时出现的，那么作者指出某个变量会对另一个变量产生作用吗？自变量是会影响其他变量的发生的。研究主题通常是根据因变量来进行叙述，因为因变量是要解释的现象。举例来说，假设一位研究者要考察得克萨斯州达拉斯市犯罪率增加的原因，那么因变量就是犯罪率。

基本的因果关系只要有自变量与因变量就可以了。而第三类变量——中介变量——则会出现在较为复杂的因果关系之中。它位于自变量和因变量之间，显示它们之间的关联或作用机制。知识的发展不仅依赖于对因果关系的记录，也有赖于对因果关系作用机制的详细说明。在某种意义上，中介变量既是自变量的因变量，又是因变量的自变量。

简单的理论只有一个因变量与一个自变量，而复杂的理论则可能包含多个变量，其中含有多重自变量、中介变量与因变量。例如，一个有关犯罪行为（因变量）的理论指出四个自变量：个人经济拮据的状况、易于犯罪的机会、是否为某个不反对犯罪行为的反常社会亚群体的成员，以及缺少对犯罪行为制裁的程度。一个多因的解释经常会明确地指出发挥最大因果作用的自变量。

一个复杂的理论解释包括一连串互相关联的多个中介变量。例如，家庭破裂造成儿童在与同伴相处时表现出较低的自尊，这会带来儿童的压抑情绪，这种情绪又造成儿童学习成绩的低落，这会降低其对找到好工作的期望值，并由此造成其成年后较低的收入。这一连串的变量包括：家庭破裂（自变量）、童年时的自尊（中介变量）、压抑情绪（中介变量）、学习成绩（中介变量）、工作期望（中介变量）、成年时的收入（因变量）。

关于同一主题的两种理论，可能有不同的自变量，或是对自变量的重要性做出不同的预测。此外，两个理论可能在自变量与因变量是什么的问题上看法一致，但是对于中介变量是什么或因果机制是如何运作的，持不同的意见。例如，两种理论都认为家庭破裂会造成儿童长大成人后较低的收入，但是解释的方式却不同。一种理论认为家庭破裂会鼓励孩子加入反常的同辈群体，这类群体不接受努力工作的社会化规范。另一种理论强调家庭破裂造成孩童压抑情绪与较差的学业成绩表现，而后者直接影响到工作上的表现。

单一的研究方案通常只检验一个完整因果链中的一小部分。例如，一个检验6个变量的研究方案，可能是从一个更大的、更为复杂的、内含24个变量的理论中，抽取6个变量的研究。明确陈述研究方案与较大理论之间的关联，有助于强化并理清该研究方案。这尤其适用于作为大部分定量研究的主要范式的解释性、基础性研究。

三、结语

简单来说，变量就是一个会变化的概念。变量的三种基本类型包括自变量、因变量和中介变量。自变量“独立于”对它发生作用的前因，而因变量则“依赖于”那个原因的作用。在某种意义上，中介变量既是自变量的因变量，又是因变量的自变量。

（本文首次发表在科研写作研究所网站，2024.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