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庆｜超光速飞行器“C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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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小说

2058年9月10日，《中华日报》刊载了一则振奋人心的报道：《李超惊人的新理论》。文章指出：《李超论》是对《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挑战。它解释了粒子超光速时，物质的种种变化及规律。

人们纷纷关注着各大媒体的消息。

美国著名的观察家伍迪-艾伦惊呼：

超光速飞行器即将诞生！

俄罗斯的预言家鲍-帕斯捷尔纳克就此发表演说：

超光速飞行器对人类将有化时代的贡献……

各家媒体纷纷发表评论：

超光速飞行器解决人类一切之迷！

超光速飞行器最终消除犯罪！

我们的历史将会重写！

……

不久预言变为现实，2075年，在长城下，中国的“CGS”问世了。《中国青年报》对超光速飞行器“CGS”可以使人类“看到”历史，作了深入浅出的介绍：

……“CGS”可以拍摄到人类历史这其中的道理并不复杂.我们知道,我们之所以能看到物体,是因为物体的表面发光或反光,然后射入到我们的眼睛里,成像在视网膜上,于是,我们就说看到了这个物体,即使物体消失了,但物体曾发出的光还在以3×10^8米／秒的速度向遥远的天际传播.科学家们运用了“CGS” 超光速飞行器以大于光速度,去捕捉已经消失的物体所发出的光,也等于说:看到了这个物体.当然，这里还涉及到计算光的轨道，光线在场中弯曲……

晌午时分，骄阳把海水照的粼粼发光，正是风和日丽，海天一色。海滩上，阳光直射在这一片宽阔而又平展的黄澄澄的细沙上。海鸟在海面上轻盈、矫健地飞翔，这里的海鸟各色各样有，海鸥、海燕、海雕、海莺……它们装点着大海。

风烛残年的老人阿尔托达克斯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佝偻着身子，站在海边的沙滩上。海鸟毫不客气地吃着他给它们准备的海鲜，他最喜欢看海鸟，每每看到成群结队追逐浪尖的海鸟，他会笑得像个孩子，露出残缺的牙齿。今天，他呆呆地看着平静的大海，心里却很不平静。

“中国，叫什么……对，CGS公司怎么还没派人来？”

他无心欣赏海鸟，迈着蹒跚的步子，坐上了他的无人驾驶的小卧车。

“回别墅”他对小卧车下达了指令。

他的别墅是“变色龙”式的，与蔚蓝的天空相辉映，这翡翠色的别墅是组合而成的。离别墅不远处停放着“尖顶草帽”形状的直升机，直径约6米，高3米。

门前站着一男一女，老人仔细打量着，从服装和肤色看，这两个人都是中国人，男的大约四十几岁，个子较高，显得很瘦，那女的是二十几岁的姑娘，很活泼，在那里又说又笑。

“您好！”一男一女同声向阿尔托达克斯问候，标准的中国语言。

“你们好！感谢你们的到来。”

“我叫欧阳波，中国CGS研究所副研究员”那男的虽然很瘦，但声音却很洪亮。

“我叫杨洁，是他的助理。”她甜甜一笑，那双迷人的丹凤眼在一笑之中似有鲜花开放，使她的脸更加俊俏，神采飞扬。

“小姐，先生，请坐！” 阿尔托达克斯显得有些兴高采烈。

欧阳波放下了公文包，坐了下来，杨洁却在欣赏二十一世纪中叶印度著名画家克萨姆的油画。

“这海鸟真美！”

“小姐先生，COFFE还是什么？”

“美佳橙！”杨洁依然沉静那幅画的世界里。

阿尔托达克斯重复了一句，桌子缓慢地旋转着。

“咔嚓”一声钻出了两杯橙黄色的饮料。

“不——，我习惯喝茶。”欧阳波歉意地笑了笑。

“啊，很抱歉！这里没有先生需要的茶叶。”

欧阳波从包中，取出了一个精制的小茶叶盒。

杯中的索状茶叶沉浸杯底，慢慢地翻卷着，相互拥挤着，冒着小白泡儿，然后伸着懒腰……欧阳波总爱捕捉这一瞬间的享受。

“请您谈谈详细情况吧？” 欧阳波是个时间观点很强的人。

杨洁一听是讲故事，她兴趣便来了，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

四十多年前，P 国内的一次沉船，不少贵重原料沉入海底，损失之大，引起了世界不小的震惊。阿尔托达克斯是P国一名出色的潜水员，也是一个冒险家。那时在P国，机器人还无法完成深海打捞作业。阿尔托达克斯新婚后，常常因为去深海冒险与妻子争吵，他把冒险当作一种精神享受，每每去冒险，妻子在家不停地哭泣，一直哭到他回来。然后是大吵大闹，直至筋疲力尽。然而，一听说最近国家要组织一批杰出的潜水员去打捞沉船，对于阿尔托达克斯来说，这是挡不住的诱惑。但一想到他可怜的妻子，他很忧虑，他似乎被动地参加了竞标，这一次，阿尔托达克斯找了一个借口。

阿尔托达克斯果然身手不凡，他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同时也获得一笔可观的收入。他吹着口哨，迈着欢快地步伐，在门口兴奋地大嚷着：

“吉妮娅，我回来了！”里面没有他习惯的啜泣声，也没有回答的声音，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冲进屋里，妻子走了，走了，他不知摔了多少跟头，在大海边狂喊：

“吉妮娅——，吉妮娅——”

妻子已身怀有孕，无法承受这一次次地巨大的精神压力，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阿尔托达克斯屈膝跪对大海，他撕心裂肺地呼唤着，声音渐渐沙哑了，涛声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声音淹没了。

大海的波涛汹涌着，海面到处张着口，口里喷出了白沫……

从此, 阿尔托达克斯与海鸟交上了朋友……

阿尔托达克斯声音哽咽了，他极力控制着，整个脸上的少得可怜的肌肉在不停地颤抖。

杨洁已进入了角色，她流着泪，问：

“那后来，没有寻找吗？”

“找，我找了后半辈子……找遍了全球。”老人无限伤感，无奈地摇着头。

“今年，我依然不死心，向全球继续寻找，包括月球，却找来了灭顶的横祸。”

杨洁圆睁着一对含泪的大眼，满脸惊讶状，想继续发问，欧阳波用眼光给了她一个暗示。

“人到垂老更知秋”年迈的阿尔托达克斯前两个月又一次向全球（包括月球）相关媒体发出《寻人启事》，这一次他孤注一掷，《寻人启事》可以说是铺天盖地。

寻找母子两人，母亲名叫吉妮娅，现龄六十八岁，出生于P国的苏妮拉海滨，其特征是…… 儿子年龄大约三十九岁，吉妮娅于2035年3月5日离家，望知情者……

不久,来了一个中年人，他来自A国,名叫哈姆雷特，哈姆雷特满脸写满了沧桑，长途奔波的疲惫和衣着不整已让人无法接受他的年龄，但那双眼睛与阿尔托达克斯逼人的相似，只是流露出更多的抑郁和缺乏自信！

欧阳波一边听阿尔托达克斯的介绍，一边注视着荧屏上的哈姆雷特。

“我没有见过我父亲，小时侯，我带着一个手镯，镯子里有我父母的合影……我一直没有合适的工作，日子很艰辛，至今还是单身，我活着……只是希望……”哈姆雷特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充满了凄凉和无助。

阿尔托达克斯有一种亲情的冲动，他的半生的期盼与等待，他不愿意怀疑，他绝对不想怀疑，以前，也有人说是他的孩子，但DNA给否定了，他甚至怀疑DNA厌恶DNA。

“镯子呢？”阿尔托达克斯想起连接着他们夫妇感情的镯子。

“被抢了！” 哈姆雷特愧疚地低下头。

阿尔托达克斯老泪纵横，他一把抓住哈姆雷特……

杨洁轻声、哽咽地重复着“海鸟是我的孩子”

第二天，又来了一个A国人，他自称是时装设计师，名叫保伽利耳，他的入时、得体的装束，烘托了他的高雅气质，看起来比哈姆雷特明显要年轻，甚至比他所说的年龄要小得多，只是他依旧COPE了阿尔托达克斯那双很有特色的眼睛！但他的眼珠游离，讲话时喜欢上下打量着对方。他主动地递给阿尔托达克斯一个镯子，阿尔托达克斯从放大镜里，看到了妻子和年轻时的自己，情不自禁的泪水滴落在保伽利耳微微颤动的肩上。阿尔托达克斯回头目视哈姆雷特，眼中透出了迷茫……

哈姆雷特情绪异常低落，悄悄地离开了。

不久，在新星旅馆里，警察发现了哈姆雷特的尸体。

弗尔兰是这个地区著名的侦探，他的外表和他的推理一样严谨！他最大的特点是他脑袋飞快地运转与他的语言表述的速度形成极大的反差，因此他选择了沉思和只言片语。他的判断与法医的结果是一致的，那就是死者服毒而亡，自杀还是他杀是个悬念！旅馆的录像的记录是哈姆雷特八日十七时二十三分归，未出！

助手的全息录相机不停的闪亮着，弗尔兰的脑袋也急速运转着。

“柯南道尔曾说过‘去掉不可能的，便是可能的。’哈姆雷特自杀的理由……阿尔托达克斯的遗产或许是最大的诱因！”但没有足够的根据的事弗尔兰绝不说出口。

弗尔兰一行迅速赶往阿尔托达克斯的别墅。阿尔托达克斯无限的凄凉的心情，哽咽地讲述了哈姆雷特和保伽利耳的情况。

弗尔兰侦探把矛头直接指向保伽利耳，哈姆雷特的镯子被抢，使得弗尔兰提高了怀疑保伽利耳的百分比。

这一行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保伽利耳的所住的海滨大酒店。酒店的录像记载是：“八日晚十点十分至十一点零三分，保伽利耳外出。”

弗尔兰侦探迅速拘留了保伽利耳，满脸写满了委屈的保伽利耳在弗尔兰面前失去了时装设计师的风采。

“八日晚十点十分至……至十一点零三分，你在哪里？做什么？” 弗尔兰虽然语言不够连贯，但不乏咄咄逼人。

保伽利耳作回忆状，习惯地上下打量着这位侦探。

“去海边沙滩了。”

“为什么去？”弗尔兰语言很简洁。

“我心情郁闷，自幼失去父母的关爱，我也一直在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父亲，可……母亲至今……”

弗尔兰突然打断了保伽利耳的话，急速的说“快！”

但弗尔兰的气垫车船赶到沙滩时，大海的浪潮已吞噬了这个不知有无的脚印，一点也没剩下！

说到这里，阿尔托达克斯用不住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粒药塞进嘴里。没有想到凄凉一辈子，到了垂暮之年，却没有知道妻子的下落，吉妮娅啊，你在哪里啊？而儿子……他总是对人说：“海鸟是我的孩子！”这两个人中，谁是他的儿子，他多么不希望他的儿子被杀，又多么不希望他的儿子是杀人犯啊！他真的没有勇气验证！阿尔托达克斯老泪纵横。

欧阳波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杨洁已是泪流满面了。

欧阳波立即向中国的“CGS”公司发出了指令。

“CGS”伴随着巨大声响，腾空而起，地面的工作人员在紧张的跟踪着……

欧阳波从“草帽”里取出接收装置。突然，绿色的信号灯亮了。

“CGS”捕捉到吉妮娅曾发出的光束信号，经过逆转装置，荧光屏上出现了年轻的吉妮娅：

二十几岁的吉妮娅，她生气的脸也是很美丽的，那从容地以优美的弧线拱起的鼻子旁沾满了泪水。她拿着几件衣服，塞进包里，离开了家，她转身注视着这个家，很久、很久，然后依然离去……

船把吉妮娅带到了A国，来到A国的T城，夜色笼罩的T城是如此的美丽耀眼，那棋盘般整齐的街道两旁，布满了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吉妮娅匆匆地进入一家酒店。

…….

吉妮娅躺在危重病床上，医生们紧张的忙碌着，生了两个孩子，而吉妮娅却不幸……

……

哈姆雷特，拖着沉重地双腿，无力地到在床上，两眼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他翻身下床，吃了药，和衣睡去。

一切真相大白，阿尔托达克斯看着拍摄下来的吉妮娅和两个婴儿以及的哈姆雷特自杀的照片，无限感慨地拉住欧阳波和杨洁的手：

“谢谢，你们，谢谢中国！”

这时候，窗外东面那水天交界处，泛起了一片橙黄色闪光，水洗般的月亮升了起来……

阿尔托达克斯和保伽利耳挥着手，深情地注视着那腾空而起的“中国草帽”

作者简介：王德庆，笔名：木星，曾在国家级、省级发表小说、散文等，作品收集在《中国知网》。本文作者大学时代的作品，曾发表于《希望》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