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落（la）下 学海生涯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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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

一路走来，跌跌撞撞，懵懵懂懂，把自己的生活当作一种理所当然，经历一茬，回头一望，物是人非，慢慢时间潮，淹没多少事。

一、小学的时候

依稀记得，一次放学后，跟本村几个李姓同学围在家后面池塘斜坡的草地上打扑克，第二天便被告密了，然后每人挨了班主任（语文老师）一巴掌。班主任是以前也教过我爸的，非常严厉。不过我五年级以前成绩是真的差，以至于有次考了前三名，班主任唯独没有表扬我。

我小学读了3个地方，第一个是村小，离家100米，后面被改造养猪养鸡了。第二个是镇上的互助学校，大约半年，主要是为了建设中的多村联合制小学过渡的，那段没啥很深的记忆，只记得要从家里一路结伴走到镇上，大约1个小时。后来，几个村联合建设的小学落成了，五六年级便是在此读的。离家一公里左右，在几个村的中间，于是就认识了很多村的小伙伴。那段时间，开始住校，没错，五年级开始住校了，没床，都是打地铺。

我还凭借着在水泥台上打乒乓球的技艺参加了全镇的比赛，与同学们天天搞奥数竞赛。印象中，那时候的老师，基本都非常认真负责，虽然偶有体罚（不重），但确确实实是希望大家成才的。我后来一直在想，村里的老师大约能够称得上乡贤一类的了，有些许知识，教了好多代人，大家都比较尊重。

当然，也有很不开心的事情。六年级的时候，我作为科代表，在老师面前背完书后，负责一部分同学的背书检验。我课桌里面有个文具，不知道被谁拿走了，一直没找到。有个成绩一般的同学，在背书的时候跟我说，只要我让他直接过了，他便把东西还我。我…，没有给他过，东西我也没要。这同学，名字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本村8组的小伙伴。

二、初中的时候

读初中（全镇好像就2所，我在镇上的一中，另一所在离镇子很远的一个大集市）的时候，见到的同学就更多了，那个时候一共有6个班，每个班60人左右。我最早在6班，班主任比较年轻，也挺严厉的。

第一次英语考试，非常震撼。出了个啥事儿呢？我这种从来没见过ABC单词的小土人，考得很一般。当时还的英语老师（他儿子是我第三所小学时候的老师）说有个同学有道题做得非常的好，几位英语老师改卷的时候拍案叫绝。原题是个问答题：Are you a student？大部分同学都没做，我也是。有位名字跟我差2个笔画的女同学做了，答案是I don’t kown。因为我们还没有学习过student这个单词，于是几位老师商量了一下，觉得此答案非常好。这同学算得上我本村本组同姓的，不过从小在镇上长大，小学就学过英文，第一次感觉差距好大。不过英语老师倒是兢兢业业的，经常给我们放新概念的磁带，其他班倒没听说过。

初三的时候又分班了，又认识了一帮人。有一次模拟考试，突然得了第一名。120分的数学，我拿了101分，第二名60多分，于是差距就拉开了。那个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数学上有些天赋，后来确为妄想。那个时候听的最多的就是我同学的姐姐考上北大的事儿，于是乎要好好学习，这同学也是我在离家好几百里的高中时的同班同学。

反正最后，中考考得还行，但是去县一中要额外交集资费，我印象里应该是9000块，还是算蛮大一笔支出，家里蛮愁的。同村有条件好点的，交了。刚好最早村小的一个老师的孩子在市一中教书，听说市一中好多年没出清北的了，于是要免费招2个班，不要学费，给奖学金。于是乎，就去了。

因为在学校经常看篮球比赛，特别有个老师的小孩，投篮运球很棒，一堆女生叫好，甚是羡慕。初三暑假，自己买了篮球练习，家门口都是土路，不过自我感觉还好。

三、高中的时候

我是跟着在市一中教书的同村的老师来的，第一次喝了超市里的杯装可乐。记得以前都是挺想喝健力宝的，不过那个时候健力宝实在是太贵了。同去市一中的，还有好几个本校的。初中的小伙伴，就渐行渐远了。

第一次见到外教，惊呆了。我就在想，我以前学的是英语么？哈，开个玩笑。有了外教，语境可能稍微有点感觉，不过分数总是在100左右，很难提升，只是在高考的时候超常发挥了。第一次考试，考了全校第八名，然后就获得班主任比较大的关注。第一次被关注，冬天衣服够不够之类的，反正有点热泪盈眶的感觉。

高中时候大概最精进的就是篮球技术了，与班上一堆小伙伴组队，运球、投篮都十分熟练了。经常跟隔壁班打比赛，虽然个子不高，但当个小后卫还好。我们大热天的时候还在打球，导致我直接眼前一黑，栽倒了，嗯，中暑了。不过我们业余队还是都喜欢看校队打球，里面的人都是体育班的，现在记得很清楚有2个，一个又高又帅，神似流川枫，最拿手的是后仰，一个个头一般的后卫，运球那是出神入化，反正往后10几年间，我是再也没有见过打球如此艺术的人了。

高中管得也挺严的，一般都是放月假，就是一个月休息几天来着，有没有很可怕？当然，每周天下午有半天休息。那个时候，学校新修了一栋楼，就把招的2个免费的尖子班弄了过去，很安静，楼下就是图书馆，什么都很方便，那个是时候看了一些书，才开始懂了一些方法论。所以我现在也觉得要一直看书，否则很多东西你想不明白。最早的时候，作文总是写不好，别人的好作文总是行云流水。后面发现，有一些门道。再往后，就开始了抄录笔记，不管是唐诗宋词，还是名言警句，写作的时候能用则用，反正动不动就来一整套，什么追古惜今，什么日月苍穹，什么策马狂奔，什么之乎者也，配上总分总的格式，一般离满分就在5分以内。这个套路在高考时，直接使得语文居然成为我语数外三科中最高的。

我记得最清楚的应该是写了一篇得分很低但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有关地方保护主义的作文，大体内容讲的是西方耶稣和东方如来之间关于传教冲突的故事，影射本地喝不到外地啤酒的事儿。回想一下，可能是我在怪罪本地啤酒度数太高，导致如此年轻的我最多喝五瓶，在一众同学中排名垫底。

一到放假就会跟小伙伴们去校门口吃8元小火锅，店老板还承办了我们很多同学的生日聚会。有次去滑冰，还遇到初中的一个同班女同学，也在本校，后来确实没多见。打伊拉克那会儿，我们大寝室住了20个人，当时的刘姓同学带着收音机，每晚收听战争进展，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外面还有好多的世界，果然是眼界太狭隘了，也对军事历史蛮感兴趣的了。

晃晃悠悠，就到了高考。我们的考点不在本校，还挺远的，有专车接送。考前，受寒了，一直咳嗽，幸好当时有个李姓同学陪同去市一医看了看，医生给开了药，我有点怕影响高考，还好医生说不要紧，让你拍片子要花冤枉钱。这让我后来在某省立医院遇到一个李姓教授要求小孩全麻住院但实际处置的医生坚决反对，最后几分钟解决了小手术，我对此类教授的为人甚有微辞，相反倒是年轻的处置医生确有良心。也许年轻如我们、激情如我们，即使长大成人、即使历经沧桑，也能微微保持初心、不忘使命。

考完，分数就出来了，全省排名也出来了。据说是第一届填报志愿前出排名的，看了下排名，嗯，大概算了算，就那样了，于是去了省内某校。

四、大学的时候

刚进大学，就跟宿舍的伙伴们走了一下学校，从凌波门那里跑到东湖去照相去了，然后继续过着打球、吃冷锅鱼、上课的生活，确实放松了不少，因为没有人管了，也因为自己太普通了。

一旦没有人管了，问题就接踵而至。我开始挂科了，专挂专业课，吓得不轻啊。有次，一个舅舅来武汉办事，跟着他蹭了一顿饭，当年我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就从来没挂过科，而且还追了女朋友。我…，甚是汗颜，还好有重修，否则真的无法见人。

有次忘了因为啥事，在学校的电信学院女生宿舍楼下等一个高中同班的女同学，大概站了20分钟，被傍边的几个女生一通议论，吓得脸皮薄的我再也没敢一个人乱跑了。

大学好像没什么波澜，因为目标不太明确，大约就参与了很少的科研项目，参加一个学校社团，建了一个网站。在专业上确实比较一般，如果可以，我觉得我可能要重头再来。不过类似的感悟一般都是等出来后，才知道很多讲座你再也听不到了，很多人你再也见不到了，很多时光你再也追不回了。

终于，找了一个尚可但确为人生一大转折的工作，以一个挂科学渣的身份毕业了。

【结尾】

工作后，被生活牵着走，一步一步，渐行渐远。曾经的好老师，同行的好伙伴，似水的好时光，再也追不回。不管是年少冲动，还是无知无畏，有些是错过，有些是缘分，有些则成了遗憾，但我依然记得一些名字、一些往事、一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