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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教堂说生活 素材:王建军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人们常说,世间万物自有其价值,只是有些东西的价值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今天我要说的,就是关于一支旧钢笔的故事。
我叫王建军,土生土长的农村娃,今年48岁了。说起这支笔的故事,还得从1991年说起。
那时候,我们这一带穷得很,年轻人考不上大学就只能回家种地。我高考落榜那年,全家人跟着我一块蔫了。母亲整日叹气,大哥二哥干活都不说话,连隔壁王婶子见了都直摇头:”咋就差这么几分呢?”
我舅舅在镇上中学教书。腊月里他骑着自行车回来看我妈,大老远就听见他那自行车”吱嘎吱嘎”的声音。舅舅个子不高,穿着件发旧的藏青色中山装,后面的书包鼓鼓的。
“妹子,我给建军带个东西来。”舅舅从那个补了好几块的帆布包里掏出个纸包,”这孩子虽说没考上大学,但认字写字的本事不能丢。”
打开一看,是支黑色的钢笔,笔帽有点磨损,笔身也略显斑驳。舅舅说:”你先拿着用,好好练练字。人这辈子啊,有文化总归是个出路。”
那时候我哪懂得什么好笔坏笔,拿着就写。这一写,还真让我发现了门路。这笔出水特别均匀,笔画圆润,横平竖直都特别好使。
“哎呦,小建军的字是越写越有模样了!”王婶子见了我写的对联,眼睛都亮了。就这样,我慢慢迷上了练字。
一年后,我靠着这手字,考上了县里的师范学校。那会儿这钢笔就跟我的”传家宝”似的,吃饭睡觉都带身上。两年师范毕业,分到了山沟沟里的小学教书。
你们是不知道,那会儿的乡村小学有多艰苦。土坯房的教室,下雨天漏水,冬天透风,夏天晒得跟蒸笼似的。但我这支笔,一直陪着我。
教了十五年书,笔帽都磨得快没字了。去年冬天,不小心把笔摔在水泥地上,笔尖歪了。我心疼得不得了,四处打听哪有修笔的。
王婶子说:”县城西街有个老师傅,那手艺绝了,专门给人修老物件。”
这不,昨天我特意请了假,揣着这支笔进了城。老师傅戴着老花镜,接过笔仔细瞧了瞧,突然”咦”了一声。
“小兄弟,你这笔是从哪来的?”
“我舅舅91年送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笔不?”老师傅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笔身,”这是永生的限量款,91年值两头小牛犊子钱呢!”
我一听就蒙了。舅舅那会儿一个月工资才四十来块,哪来这么贵的笔?
修完笔回家,我直奔舅舅家。一进门就看见舅舅正坐在院子里逗孙子,头发都白了大半。
“舅舅,我想打听打听这支笔的事。”
舅舅接过笔,摸着笔身愣了好一会。
“是该告诉你了。这笔啊,是我最疼的一个学生留下的…”
原来这笔的主人叫小周,是个成绩特别好的孩子,却得了重病。他爸是个木匠,变卖家产给他治病,最后只剩这支笔。临走前,小周拉着舅舅的手说:”王老师,这笔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了,您帮我找个最需要它的人吧。”
“我想来想去,就给了你。”舅舅说着,眼圈红了,”那会儿你高考没考好,我怕你灰心丧气。这笔就是要告诉你,人这一辈子,有志气比什么都强。”
听完舅舅的话,我坐在那半天没动弹。三十多年了,我一直以为这就是支普通的旧钢笔,没想到里面还藏着这样一段故事。
现在我还在教书,每天捏着这支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有时候想想,这笔值多少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带给我的那股劲儿,还有藏在里面的那份期许。
那么问问大家,你们觉得,一个人最宝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金钱,还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温暖一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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